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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泡樹實在是太低調了,以至于很多人并不知道它的名諱,實際上它是一種非常出色的樹種,只不過大多數人聽聞更多的還是香櫞之名。是的,香泡樹又名香櫞、枸櫞,其拉丁文學名Citrus medica,是一種蕓香科柑橘屬常綠灌木或小喬木。
《中國大百科全書》對香泡樹記載頗為詳細,我們這里姑且截取一段以饗讀者:“枝條稀疏交錯,有刺,嫩枝略帶紫紅色。葉片較大,卵狀橢圓形,葉色較淡,邊緣有純鋸齒或呈波狀,葉柄短,無翼葉或僅具痕跡??偁罨ㄐ蛞干?,花蕾紫紅色,萼淡紫色,雌蕊常退化而成雄花?!?
香泡樹的故鄉就是我國西南部以及印度東北部等地區,我國云南和廣西西南部曾經分布著很多香泡樹,而華南和西南的很多地區則也可以見到此樹有少數存在。
古人將香泡樹的果實,也就是香櫞,視作雅物。明代高濂所著《遵生八箋》之中,“起居安樂箋”就曾寫到過“香櫞盤槖”。(1)
其文曰“香櫞出時,山齋最要一事,得官哥二窯大盤,或青東磁龍泉盤、古銅青綠舊盤、宣德暗花白盤、蘇麻尼青盤、朱砂紅盤、青花盤、白盤數種,以大為妙,每盆置櫞廿四頭,或十二三者,方足香味,滿室清芬?!?/span>(1)
文人相輕,僅就這小小的香櫞,古人也會進行一場筆頭上的論戰,文震亨在其著作《長物志》中,認為《遵生八箋》的方法當真是俗不可耐:“以大盆置二三十,尤俗。不如覓舊朱雕茶槖,架一頭以供清玩;或得舊磁盆長樣者,置二頭于幾案間亦可?!?/span>(1)
古人消息閉塞,自然容易產生許多誤解,香櫞和佛手、小柚子、檸檬、枳殼等名稱,常被指為同一種東西。
好在也有《本經逢源》等著作注意到了這些問題,并試圖將佛手與香櫞作出區分:“蓋柑者,佛手也,專破滯氣,治痢下后重; 櫞者,香櫞也,兼破痰水。”
皇家也是偏愛香櫞的,愛的就是香櫞的香氣。這其中有史料可查又有著較大名氣的,是雍正皇帝和慈禧太后。
查閱《養心殿造辦處史料輯覽》, 我們可發現,雍正九年六月初七日有記載:“爾等照朕指示做一花籃, 做紫檀邊嵌雕象牙, 中心花要透地, 將花籃內提梁分為四瓣, 做帽架?;ɑ@內安銅燒琺瑯膽, 取出當器用, 上安琺瑯蓋, 蓋上嵌眼插鮮花, 又像盤子, 盛得佛手、香櫞, 薰冠用?!?nbsp;(1)
《宮女談往錄》也曾寫道:“在太后的寢殿里擺著五、六個空缸, 那不純粹是擺設, 是為了窖藏新鮮水果用的。太后的寢殿里不愿用各類的香薰, 要用香果子的香味來薰殿, 免得有不好的氣味。除儲秀宮外, 體和殿也有水果缸。這些水果多半是南果子, 如佛手、香櫞、木瓜之類?!?/span>(1)
這里的太后指的是慈禧太后,可見在皇家,是不會計較靡費錢財的,將香櫞之類的果子頻繁地更換,與文人追求的“清供”不同,皇家這樣做,僅僅為了享樂罷了。
古人筆下的香泡樹
皇家與香泡樹